中央集權的多樣化

最近我們整棟建築物的冷氣壞掉！ 在七月天實在是場大災難，特別生物實驗室 溫控很重要的。問問原因， 原來大學的建築物的設計與施工是連冷氣一起的， 所以無可避免的是中央空調(集權)， 原因是可統一控制、 節省能源， 否則各實驗室各自裝冷氣， 無法管控。但是套句生物學用語就是：「缺乏多樣性」，因為不會有兩台冷氣再同一時間壞掉。 中央集權固然可集中火力，比較有所謂的「效率」， 但反過來講，中央(空調)集權缺乏多樣性， 還是黴菌生長的大本營、 老鼠的遊樂場， 結果可能是全軍覆沒， 或無法應付環境的變異。
所以有人說， 為何近代的工業革命出現在歐洲而不是中國， 原因是歐洲自始自終，都無法統一成一個完整的帝國， 不同的城邦組成歐洲， 但各城邦各具特色 、各城邦因地制宜獨立發展， 互相激盪百花齊放； 但中國在秦朝就統一， 實施中央集權。 雖然曾經分裂， 但中國人不認為那是常態，「書同文、車同軌」的結果，中國在中世紀是世界超強。 但就文化來講，春秋戰國或五代十國反而是思想發展的高峰， 造就後來的秦、漢與明、清，好像強大之前就是分裂的不統一。 另一個例子是鄭和下西洋， 那是明朝皇帝的尋人之旅， 據載艦隊曾遠至東非， 差一點就越過好望角。 但後來政策改變， 整個艦隊與航海、造船技術一下子就灰飛煙滅。 固然中央集權可達到不可思議的效率，但帝國主義的特色就是：「需要更多來支撐越來越大的結構，到最後被自己的的結構與所需壓垮」。 反過來看，小小的英國與荷蘭，都是歐洲的一部分， 即使是英國也分成三塊。 當大國如法、德、俄在爭奪歐陸時， 英、荷可打敗西班牙建立自己的日不落國。他們是 「有特色、能善用差異」。
再拉近一點， 每年七月國科會放榜， 幾家歡樂幾家愁。 其中不乏有些包裹性的計畫， 打著「國家重點」的名目， 幾乎可以予取予求， 這不啻是另一種的中央集權、 一種缺乏多樣性的精神？ 在幾次國際會議中， 可看出日本研究人員在某些方面的團隊成績， 是中央集權、也是多樣性的發展， 即在某個問題下， 利用不同的物種、地方、特性與個人專長， 朝著相同的方向前進。
台灣要的特色， 是不同於歐美日的制度， 否則從古至今，國科會相關的出國考察、人員互訪不知幾凡！ 考察報告大概可以疊出一座台電大樓 (民意代表出國考察報告疊出的是1o1大樓!)，如果有用早就有用了！但可維持表面的何諧是真的。
我的建議是「中央集權的多樣化」， 中央集權是為資源的分配， 多樣性是為研究的多面向。 就是「由專家、教授自己去組研究團隊」， 你說是收買人心也好， 說是近親利益分贓也好， 如果只是分錢了事！ 那是自己不爭氣， 頂多五年， 成績就看出來， 沒成績就玩不下去， 但只是分掉五年的錢。 但如果大家真的珍惜得來不易的資源， 能朝共同的目標前進， 能解決類似的問題分享類似的成果， 台灣只要有一、兩組人就夠了。好處是某一個大頭下的同一組人也不會分錢分到大頭退休！ 因為台灣一個大計畫的期限大約是五年， 而真的有衝勁的人也不會 望著空空的實驗室， 書空咄咄了。 畢竟「改革難在於阻礙到某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是那某些既得利益者對改革的的干挌，而不是改革本身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