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俗媚的台灣政治,是鐮刀派出頭。 政客與人民的關係如老鼠與吹笛人中的村民, 「前門感趕跑虎,後門引進狼」。 有時不禁要問, 這是我們要的嗎? 其實,往好處想, 這是教育, 教育我們沒有「天縱英明」、「民族救星」這回事。 其實投票的唯一鐵律就是:「永遠不要投給當政的人」。
我懂事時沒有人談政治。 直到某一年選縣長, 候選人住我們同一村。 他女兒和我國小同班。 那時候康寧祥(監委) ,黃信介(立委)環島助選演講。 那一晚在北港媽祖廟前再加上幾個政治犯輪番上場, 才知道國民黨在搞什麼, 種下小小的種子。 其時小時候的政論節目, 就是政見發表。 每一場都是人山人海。 不像現在,大家都知道現在的政見不是太大, 沒可能成立, 就是太小,沒有政黨區隔,但就是為己或為抬轎的人。 當然那一次選舉, 又被作掉了 以「古坑事件」落幕。 想不到多年以後,黃信介在花蓮選申請重新驗票, 竟然證明真的有作票(不管是有心或無意)這回事。
真正開啟政治「潘朵拉盒子」的是: 民國66年9月12日有一部政令宣導連續劇叫「風雨生信心」 (次年我參加台西區的國小作文比賽的題目也叫「風雨生信心」…), 每天晚上9:00 三台聯播至9:30 (公共電視的最起源)。 第一集一開頭就是外省人殺本省人然後丟下一句 :「把二二八嫁禍給國民黨」, 說話那個人的長相是標準的老共,想不到我老爸和他朋友就七嘴八舌聊起發生於他們大約十歲的二二八。 因為家在鄉下,城市裡的動亂沒被波及,只依稀記得有卡車載人去城市理, 說要打外省人…。漸漸懂事,除了選舉期間的血脈賁張, 大人就告訴我們只要好好唸書, 但一面說隔壁的某某因留學跑到大陸, 所以三不五時管區就去泡茶一下。 小學在無憂無慮中過了, 除了台西區的國小作文比賽沒得名次, 被帶隊老師在朝會上當範例:「某某沒得名因為他寫的都是臺灣國語…」,那時候全島正如火如荼的執行 「國語皇民化』 運動…。
國中比較大的事就是「美麗島事件」。 為政治正確,班上訂的是「中央日報」(想不到有那麼一天它不見了 像是蘇聯會解軆)。 有時想想,搞一個嚴苛的聯考制度對統治者是有利的:介由思想的箝制, 讓一般人不會憂國憂民, 精力全部放在部訂標準教材上。 只記得一干人等全部被抓, 施明德逃掉, 在報上公佈他的日記, 提到他和艾琳達的肉體關係, 班上有一個和他同名不同姓但姓是同韻母的同學被衰到, 被老師拿來奚落。 後來施明德被抓到, 是湯張溫鷹cover他, 也把張溫鷹唸書時作弊的事挖出來 (後來PPD也用此方法來對付施明德),中央日報說台大同學放鞭炮祝賀。 國中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試中度過, 除了參加斗南區的國中閱讀比賽沒得名次…。
高中上台北, 終於見識「天外天、 人外人」。 高二時有一個轉班生 (取消夜間部 故轉到日間部)剛好坐我隔壁, 三不五時拿黨外雜誌到學校,才知道國民黨叫「老K」, 當然馬上被教官逮到, 雜誌沒收、 寫悔過書、 但不記過。 他常跟我鼓吹納粹 (他也是軍事迷), 他說:「納粹」本身這個字解釋一切 ,:只有精銳份子才能進入, 不然為什麼當初不翻成其他中文?、某一年選舉, 楊祖珺的競選總部剛好在校門口對面,每天經過順便看看大字報, 只覺得老K實在很差勁…。(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