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制有什麼壞處?政策形成過程中缺乏看法與意見的多樣性,而且其國家權力與國家機器是由少數人所操控的,將特定之思想或概念強加諸於他人,其方法利用壟斷公共資源(經濟、教育、傳播、出版),並擴大憲、警、特務功能。投票選舉在專制國家是明顯被操控的,不同意見是被汙名化的。
所以有所謂的「開明專制」, 但還是專制,我認為在非常時期, 基於對大部份的人民的利益, 開明專制有其效率與合理性(但不正確)。這讓我想到王鼎鈞的一篇文章。 有10個兄弟姐妹, 每個人成績都不錯。 一天其中一個生怪病, 經診斷需要大手術與長期照護, 但問題是若開刀,其他兄弟姐妹則無法繼續升學, 若你是家長你怎麼辦? 當然,在今日可能有很多救濟的替代, 但如果在30-40年前, 大家都一樣窮, 勢必兩者擇一。 跟據王鼎鈞的說法, 家長最後決定召集10個兄弟姐妹說:「決定不開刀,把財產給其他9個小孩繼續唸書, 不過其他人要記得這是犧牲他們兄弟姐妹的健康而來的, 不能放忘記…」。但這個例子在今天, 勢必由「社會」出面救濟, 父親當年的決定在今天一定引起爭議, 反而是透過討論程序, 使每一個小孩可能可以從自身提出意見(如果他們夠大),或許有募款或救助, 因為時空已不一樣,例如最近的「水蜜桃阿嬤」事件。但是有些東西不是經討論就會有結果或是有對錯的,特別是概念或認知的改變或成形型。
暴政有何壞處?暴政之所以為暴政,除了專制之外,乃是沒有容忍與尊重,甚至於屠殺,據不同看法或意見的主體,借由外部(國家權力與國家機器)力量達到內部(個人思想)的一致。暴政被推翻可能基於外部或內部的壓力,內部意識的建立與覺醒是重要的。
當然我們知道「苛政猛於虎」的故事涵義,不過現在發現暴政的影響不只是當下, 而且是禍遺子孫。在台灣我好像發現一個稱為「暴政反作用力」的現象,這個反作用力可解釋:為何濁水溪以南是綠的? 為何「台灣社」等九個社團發表「非打倒中國古典文學在台的壟斷,不足以拯救台灣」的聲明,因為(國民黨的)暴政對臺灣的影響不隨它的失去政權而終結,反而給民進黨胡作非為提供合理的藉口與養份,陷入文化大革命般的「革命無罪,造反有理」,只要是反國民黨(中國)都是合理的,就選舉考量,「反國民黨」永遠有市場:就貪污而言,「國民黨」污的絕對比「民進黨」多;就司法而言,國民黨說法院是他家的,所以現在的「民進黨」一點毛病算什麼;就教育而言,「國民黨」的大中國教育毒害臺灣小孩,所以現在的「民進黨」要強調本土意識…。我爸代表的就是一大群反國民黨的臺灣民眾,他們也不會也不想訴說他們的不平或自己的論述,很乾脆的「不要支持國民黨就對了」,發揮甘地般的沉默反對力量,或許是「至悲無言,至哀無淚」吧!
另一方面,「台灣社、北社、中社、南社、東社、台灣教授協會、台灣教師聯盟、台灣羅馬字協會、台灣櫻社」等九個社團表示:「國文學霸佔台灣國文教育平台,也是因為人文思想保守、親中的大考中心,長期把持於中國勢力手中。」,他們好像西班牙鬥牛,看到紅布一樣就捉狂。當然他們反對的是「專制暴政的中國」,不過這群「高水準的人」可能是推理與連結力太好,暴政=專制=國民黨=中國=中國文化=中文=文言文,這九個社團,開玩笑!裏面有我的老師與替我拔牙的醫生,其中隨便找一個人掉起書袋來都可以把我搞死。但是我相信他們對暴政的接觸與概念大部份是來自國民黨對他們長輩或自己的迫害(二二八、白色恐怖、省籍差別待遇、甚至教官的找碴),也感謝他們對民眾的教育與啟發,但他們的聲明讓我想到孫文先生,在他的三民主義講演中說過的一個故事:「香港一位苦力,每日在碼頭做挑伕,維持生活。他買了一張彩票,把號碼默記在心中,把彩票藏在他刻不離身的擔竿之內。到了開彩之日,他果然中了頭獎;於是得意洋洋,心想,從此永不用做挑擔工作了,一身爽快地把擔竿往海一拋,〝去你的罷!〞拋棄了擔竿,也就拋掉了彩票;拋棄了自己的民族地位,也就拋掉了自己在世界上的地位。」,臺灣要在世界文化地圖上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中文」決對是個重要的座標考慮。
「文以載道」,「得魚忘筌」,兩句話的關係如果你不知道或跟本沒看過,恭喜你,表示你沒有受過國民黨的「大中國」教育的荼毒,但只是你的「人生失去厚度」而已,也不會死。
苛政猛於虎
孔子過泰山側,有婦人哭於墓者而哀。
夫子式而聽之,使子路問之。
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憂者。
而曰:「然!昔者吾舅死於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兒又死焉。」
夫子曰:「何為不去也?」
曰:「無苛政。」
夫子曰:「小子識之!苛政猛於虎也!」